说说明朝皇宫的天价藏品

作者:古网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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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朝的严嵩父子,都是饱学之士,先不说老严,说说他的儿子小严,虽然长得丑陋,却是才华横溢。嘉靖近乎呓语般的手谕,他是一看便知,老严照小严所说答题,每每被皇帝视为知己;更有那“青词”,老严照抄小严的,也都龙心大悦。老严首辅的位置,也就是这样,一干就是二十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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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严氏父子,字也写得不错,北京老字号“六必居”的匾额,正是老严所书。如此修养,收入囊中的,自然都是好东西。据《天水冰山录》所记,被抄没的严氏书画收藏共3201轴(卷、册),其中有钟繇、顾恺之、索靖、王羲之父子、虞世南、欧阳询、柳公权、颜真卿、怀素、吴道子、阎立本、王维、苏轼、黄庭坚、米芾、欧阳修、赵孟頫等历代法帖名迹,其中还有大众所熟悉的张择端的《清明上河图》。

明朝皇帝不喜欢这些破纸片儿,严嵩家产被籍没后,东西都入了国库,之后又被拿出来,以很便宜的价格充了军饷,据沈德符《万历野获编》载:

“――穆庙初年出以充武官岁禄,每卷轴作价不盈数缗,即唐宋名迹亦然。于是成国朱氏兄弟,以善价得之,而长君希忠尤多,上有宝善堂印记者是也。后朱病亟,渐以饷江陵相(即张居正),因得进封定襄王。未几张败,又遭籍没入官。不数年,为掌库宦官盗出售之。一时好事者,如韩敬堂太史、项太学墨林辈争购之,所蓄皆精绝。”

从中可见这些作品的流传轨迹:严氏父子之后,这些东西入了宫,之后,又被充作军饷。成国公朱希忠以很便宜的价格买了很多,后来,大多送给了有此嗜好的张居正,朱希忠也因此被封为定襄王。不久,张居正死后被抄家,这些作品再次入宫,算是走了个来回。几年后,管库房的太监,又把它们偷出来卖。韩敬堂、项墨林这些好事者,于是争相购买,收入囊中。

反正皇帝不把它们当回事,所以太监们纷纷做起了搬运工,从大内的库房,直接搬到了私人的书斋。看来,这些东西能够流传至今,第一要感谢严氏父子,没有他们,就没有聚集起来的可能;第二要感谢朱希忠,张居正,没有他们,这些东西落在武官们的手里,也就迟早霉烂了;第三要感谢太监,与其被虫蛀,被灰埋,还不如集体搬运出来,落到喜欢它的人的手里。

这里提到的韩敬堂韩太史,就是长期在北京为官的苏州人韩世能,当时和项元汴并称为两大收藏家。除以上两位杰出者外,有明一代,还有苏州的沈周,文徵明、文彭、文嘉父子,无锡华氏、安氏、邹氏,华亭董其昌、朱大韶,松江曹泾杨氏,太仓王世贞、王世懋兄弟,常熟刘以则,吴江史明古,杭州董氏等收藏之大者。收藏之风,可谓盛矣。

比较项元汴的生卒年(1525—1590年),可知1584年张居正家产遭籍没时,项已到晚年,所以天籁阁中即使有张氏旧物,当不在多数。与官至翰林学士的韩世能相比,项元汴的身份更像是个生意人。生意人的习惯,就是勤记账本。在字画裱边或背后,项元汴常记下所收作品的价格。其中以王羲之的《瞻近帖》卷价格最高,是二千金;其次是怀素的《自叙帖》,值千金;再次为冯承素《摹兰亭帖》卷,值五百五十金。宋拓本《定武兰亭诗序》,值四百二十金,价格最低的是《宋四贤尺犊》,仅六金。

名画中,以仇英《汉宫春晓图》长卷为最高,二百金;其次是赵孟坚的《墨兰图》一百二十金;五代黄筌《柳塘聚禽图》不过十两。吴门各家中,文徵明的《袁安卧雪图》十六两,唐寅《篙山十景册》二十四两,远较仇英《汉宫春晓图》卷低很多。

从这我们就可以看出,当时的法书价格要比名画贵很多。而吴门四家中,却以仇英最贵。在画上记价的好处就是为了方便,可以一目了然,买进卖出,挣多挣少,这就是生意人的头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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