艺术创作与赏鉴的繁与简
作者:古网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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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天成四尺横幅山水作品《山居高秋》
繁与简,是艺术创作与赏鉴的一个重要“议题”,无论古今中外。人似乎是以简为贵的,讲“空灵”,尚“萧散”,“以少胜多”,“惜墨如金”,“绚烂之极,复归平淡”。这背后有哲学的源头,如老庄所言,“大音希声,大象无形”,“夫虚静恬淡,寂漠无为者,万物之本也”。
“简”是不容易的。对“简”的追求,实为一个概括、升华的过程。“简”不是“少”,不是浅薄与空洞。“一木一石”,当有“千岩万壑之趣”。“言简”的另一面是“意赅”。否则,“居简而行简,无乃太简乎?”。连今天的广告词,都懂得标榜“简约而不简单”。
那么“繁”呢?真正审美意义上的“繁”,也不是堆砌和多余。“繁”与“简”乃一对相互参照、互为依托的辩证关系,而非雅俗之鸿沟。商周青铜器之繁复瑰奇,与宋代五大官窑之简澹素朴,你能说何者为高,何者为下么?
历代画论中谈及繁简的,不乏精辟之见。恽寿平的《南田画跋》中提到:“文徵仲述古云,看吴仲圭画,当于密处求疏;看倪云林画,当于疏处求密。家香山翁每爱此语,尝谓此古人眼光铄破天下处。”近人吴湖帆摹古功力深厚,他在《丑簃谈艺录》中的一段话讲得更为切实透彻,“学古人画至不易。如倪云林笔法最简,寥寥数百笔可成一帧,但临摹者虽一二千笔仍觉有未到处;黄鹤山樵笔法繁复,一画之成假定有万笔,学之者不到四千笔,已觉其多。”
学古人画为何“至不易”?正因其无论繁简,均以笔法之提炼与纯粹为前提,如龚贤所言,“一笔是则千笔万笔皆是”。合道者,简繁同视;不合道者,繁简皆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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